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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科幻]空间三部曲113

九久小说网 2024-06-22 21:10 出处:网络 作者:Bubkes编辑:@春色满园
空间三部曲113第三个珍是个新来的不速之客。第一个珍在她的女孩时代有根源,第二个珍就是她自认为“真正的”或正常的自己。但这第三个,她良心的自我,珍一直都知道在自己心中。她从心中某个安宁的、世代相传的神秘
空间三部曲113
第三个珍是个新来的不速之客。第一个珍在她的女孩时代有根源,第二个珍就是她自认为“真正的”或正常的自己。但这第三个,她良心的自我,珍一直都知道在自己心中。她从心中某个安宁的、世代相传的神秘地方油然升起,这第三个珍说出的各种道理,珍之前都听过,但在此以前,从没有和实际生活联繫起来。如果这个良心的自我仅仅告诉她,她对导师的感情是错误的,她不会很吃惊,而是会将之斥为陈腐之见。
但情况却是,这个道德的自我一直指责她对马克为什么没有类似的感情。并且不停地在她心中压上对马克的新感受:内疚和怜悯。这是她在导师的屋子里才第一次感受到的。是马克犯下了如此大错;她必须,必须,必须对马克“好一点”。导师很显然是坚持让她这么做的。正在她满心都想着另一个男人的时候,出于一种不清不楚的情感,她决定奉献给马克更多,比以前还要多,她感觉自己这样做,就是奉献给了导师。这一切把她心里弄得五味杂陈,所有这些矛盾都变得无关紧要,汇入了第四个珍更广泛的感受中。这是珍本人,统管她所有的其余自我,轻鬆自如,甚至也毫无选择。
第四个珍,也是珍最高的自我,她就是满心欢喜。其余三个自我对她毫无影响。她正在木星上,四周流光溢彩,弦歌不绝,热烈欢庆,她生机勃勃,容光焕发,兴高采烈,身穿闪亮的霓裳。她几乎根本没去想导师请她离开之前那种种奇特的情感,并认为离开几乎就是解脱。当她试着回想当时的奇特感觉,立即就会被引着想起导师本人。不管她要想什么,都会归结到导师身上,而想起导师就让她快乐。透过火车车窗,她看见光柱挥洒在收割后的田野上、熠熠闪光的树林中,感觉这就像小号的音符。
她瞅着窗外一掠而过的野兔和母牛,幸福欢欣地在心里爱抚着它们。同车厢里一位瘦削老人的只言片语也让她饶有兴趣,珍之前从没有如此看出老人精明而又愉快的想法是这么美好,像果仁一样甜蜜,简直活脱脱是一幅英国人的粉笔速写小像。她反省着,有多久没有用心听过音乐了,并决定今晚就在留声机上听许多首巴赫的讚美诗。或者——也许——她会去读许多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。
她也为自己又饑又渴而感到高兴,决定喝茶时要自己烤牛油麵包吃——烤很多牛油麵包。她也因为知道自己很美而高兴;她有一种感受——儘管这种感受也许是虚假的,但和虚荣心无关——她感觉自己的美貌,就像魔法中的奇葩一样,每一分钟都在怒放、盛开。在这种心情下,当那个老乡下人在科尔哈代下车之后,她自然站起身来,在车厢壁上挂在她面前的镜子里观赏自己。她当然容貌美丽;此刻尤其动人。这其中未免再次有些小小的虚荣心。女为悦己者容,她的美貌属于导师。完全属于导师,甚至他都可以决定不留给自己享用,而是命令将她的美貌给予别人,这比把珍留给他自己享用,更为顺从卑下,因而更为崇高,更加无所保留,因此也更快乐。
火车抵达艾奇斯托站时,珍刚决定她不去赶公共汽车了,她要边享受,边慢慢走回杉顿去。可是——究竟发生了什么?平时月台上这个辰光已经人烟稀少,现在却像银行休假日的伦敦月台一样人头攒动。“你在这儿呢,伙计!”珍刚开车门,就听到有人大叫,六条大汉就粗鲁地向她的车厢挤来,弄得她几乎下不了车。穿过月台也很困难。人们似乎同时向四面八方涌去,——个个怒气冲冲,举止粗鲁,激动不已。“回车上来,快点!”有人大喊。另一个人又吼道:“要是你不打算出门,就滚出火车站!”珍身边又有人问:“他妈的怎么回事?”然后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:“哦,老天啊,哦,老天啊!快住手吧!”火车站外面,传来滚滚的喧嚣声,好像是足球球迷的哄闹。四面八方都是灯火乱闪,前所未见。
◆〇◆
几个小时之后,珍来到一条她根本不认识的街上,浑身青紫、心惊胆战、累得半死。她被院警和一些其女性成员,即女警包围了。她走的路线就像在涨潮时,想从海边走回家一样。在沿着瓦维克街走时,她被挤出了原来自然的路线——他们在打劫商铺,在里面点火——珍不得不绕了个很大的圈子,走到精神病医院那边,最终是可以走回家的。可是即便这个绕了大圈的路线,也走不通,原因是一样的。她又不得不打算走一条更远的路;每一次,浪潮都比她先来一步。
最后她看到了博恩巷,笔直的、空蕩蕩的、很寂静,只有走这条路,否则今天晚上就到不了家了。她碰到了两个国研院的员警,他们似乎无所不在,可在骚乱最激烈的地方,却找不着他们,他们大喊道:“小姐,你不能过去。”可当他们转过身去时,巷子里灯光昏暗,珍已经近乎绝望,她猛冲进巷子里。他们抓住了她。于是,她就被带进了一间点着灯的屋子,一个穿着制服、留着灰短髮、四方脸的女人,还叼着根没点着的雪茄烟,在讯问她问题。
屋子里乱糟糟的,好像是间民宅被突然地、草率地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警察局。那叼着雪茄的女人本来兴趣索然,直到珍说出自己的名字。然后,哈德卡索小姐才第一次仔细看看她的脸。珍感到受了强烈的新刺激。她已经很疲倦,很害怕了,但是这不同于其他。那个女人的脸让珍不安,珍觉得那就像是某些男人的脸——肥胖的男人、贪婪的眼睛、古怪的令人不安的笑容,在她十多岁时,就常让她不安。那女人寂静无声,却对她极其有兴趣。
珍能看出,这女人一边盯着她看,脑子里就生出了些新主意:这些主意先是让这女人觉得有意思,然后她又努力推开,然后又绕回来琢磨,最终,她还是接受了,微微有些心满意足的样子。哈德卡索小姐点燃了雪茄,对珍脸上喷了口烟。如果珍知道哈德卡索小姐事实上很少真的点燃雪茄,她就会更加警觉。围着她的那些男警女警可能就警觉起来了。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不同。
“珍•斯塔多克,”“仙女”说,“你的一切我都知道,亲爱的。你是我的朋友马克的妻子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在一张绿色的表格上写东西。
“好了,”哈德卡索小姐说,“你就要和老公团聚了。我们今夜就送你去伯百利。只有一个问题,亲爱的。夜里这么迟了,你在这里干什么呢?”
“我刚下火车。”
“那你去了哪里呢,亲爱的?”
珍一言不发。
“你不是趁老公不在就开始胡搞了吧,是不是?”
“你能放了我吗?”珍说,“我想回家。我很累了,也很晚了。”
“可你不能回家,”哈德卡索小姐说,“你要去伯百利。”
“我丈夫并没有说让我去那里找他。”
哈德卡索小姐点了点头:“这是他犯的又一个错误,不过你得跟我们走。”
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
“这是逮捕,亲爱的。”哈德卡索小姐说,把那张她刚才还在写的绿纸递给珍。珍觉得,所有的官样文章全都是这个样子——一大堆表格框框,有些空着,有些满是细小的印刷体,有些是潦草的铅笔签名,还有一处写着她自己的名字;这一切都毫无意义。
“哦!”珍突然尖叫起来,噩梦一样的感受压倒了她,她向门口猛冲。当然了,她是沖不出去的,过了一会儿她恢复了神智,发现自己被两个女警挟着。
“还会使小性子呢!”哈德卡索小姐嬉笑地说,“我们先把臭男人们都赶出去,好不?”她说了几句话,男员警们就走了出去,在身后关上了门。他们一出去,珍就感觉一层保护消失了。
“好,”哈德卡索小姐对那两个穿着制服的姑娘说,“让我们瞧瞧。十二点四十五了……一切都很顺利。我想,达茜,我们能稍微休息一下了。不过小心,凯蒂,把她的肩膀再抓紧一点。这就好了。”哈德卡索小姐一边说话,一边鬆开皮带,完事之后,她又脱下束腰外衣,扔到沙发上,露出她硕大的胸部,没有穿胸衣(“暴雪”比尔就曾经报怨过这一点),肥硕、下垂,衣服穿得很薄:就像鲁本斯在疯狂中才会画的形象。然后她又坐下了,从嘴里抽出雪茄,又朝珍喷了一口烟,对她说话了。
“你坐火车到哪里去了?”她说。
珍一言不发。这部分是因为她说不出话,部分是因为她现在清清楚楚地看出来,这些人就是导师对抗的人类的大敌,绝不能告诉他们任何事。做这个决定时,她并未觉得有英雄气概。这个场面变得让她觉得很不真实;仿佛是在半睡半醒之际,她听见哈德卡索小姐说,“我想啊,凯蒂我亲爱的,你和达茜最好把她带到这里来。”那两个女人就推着她走到桌子的那一边,她依然感觉半真半幻。她看见哈德卡索小姐两腿撇得很开,坐在椅子上如同骑在马鞍上一样;短裙下伸出两条穿着皮裤的长腿。那两个女人推着她向前走,只要她反抗,就熟练地暗暗加大力量,直到她被推到哈德卡索小姐两腿之间,哈德卡索小姐两脚合拢,用自己的脚踝扣住了珍的脚踝。如此靠近这个女怪物,已经让珍恐惧至极,她们将把她怎么样,她反倒不害怕了。哈德卡索小姐盯着她看的时间似乎漫长得没完没了,微笑着,向她脸上喷出一团烟。
“你知道吗?”哈德卡索小姐最后说,“你还是真是个小尤物。”
又是一阵寂静。
“你坐火车去哪儿了?”哈德卡索小姐说。
珍瞪着她,似乎眼睛就要滚出眼眶了,她什么也没有说。突然间,哈德卡索小姐向前倾身,非常小心地解开珍的衣角,然后猛地把点着的香烟头摁到她的肩膀上。接着,又无人动作,一片沉寂。
“你坐火车去哪儿了?”哈德卡索小姐说。
这发生了多少次,珍永远也记不起来。似乎终于有一次,哈德卡索小姐没有和她说话,而是和另一个女人说:“你们在大惊小怪什么,达茜?”
“我是在说,夫人,现在是一点五分了。”
“时光飞逝啊,是不是,达茜?可那又怎么样?你不是挺舒服的吗,达茜?你抓着她这么个小东西,不会累着的吧?”
“不累,夫人,谢谢你。不过你说过,夫人,你要在一点整去见开普顿•奥哈拉。”
“开普顿•奥哈拉?”哈德卡索小姐开始有些恍惚,然后声音大了起来,仿佛从梦中醒来。她跳起来,穿上她的束腰外衣。“真是好姑娘!”她说,“你们真是一对木头疙瘩!为什么不早提醒我?”
“哦,夫人,我不愿意打搅你。”
“不愿意!你以为你在这是干什么的?”
“有时候,当你在检查的时候,夫人,你不喜欢我们打搅你。”那姑娘不高兴地说。
“别狡辩!”哈德卡索小姐大吼道,她猛地转过身来,响亮地在那姑娘脸颊上抽了一记耳光。“看仔细了。把犯人押进车里。别浪费时间给她扣好扣子了,傻瓜。我去用冷水沖把脸就来。”
几秒钟后,珍被达茜和凯蒂挟着,飞快地穿过黑暗,不过哈德卡索小姐依然在身边(似乎车厢的后座能坐五个人)。“儘量不要穿过镇子,乔。”是哈德卡索小姐的声音,“那里现在可热闹了。开到精神病院那边,走包围圈后面那些小路。”四周都是各种古怪的杂讯和灯光。在一些地方,似乎还聚着很多人。过了一会,珍发现车停了。“你他妈停车干什么?”哈德卡索小姐说。一两秒钟时间里,司机没有回答她,只是咕哝着,还有引擎打不上火的杂讯。“怎么了?”哈德卡索小姐严厉地又问道。“不知道,夫人。”司机说着,还在尝试。“老天啊!”哈德卡索小姐说,“你就不能照看下这车吗?你们之中有些人也该受一受人道的拯救性处理。”他们所在的这条街上空蕩蕩的,不过听声音,距离一条人潮滚滚、怒气冲天的街道也不远。司机下了车,一边喘气,一边咒駡着,打开了引擎盖。“喂,你们两个跳下去,去找另一辆车,只要在五分钟内能走到的地方,就徵用了。要是找不到,那就无论如何十分钟内要回来。赶紧。”那两个员警下了车,跑步离开了。哈德卡索小姐继续对司机破口大駡,司机继续修着引擎。喧闹声越来越大。突然间,司机站直了身子,转过脸来对着哈德卡索小姐(珍看见,灯光下他的脸上汗珠闪烁)。“听着,小姐,”他说,“你也够了,明白不?你要不就说人话,要不就自己来修这辆该死的汽车,既然你他妈那么聪明。”“你还敢这么和我说话,乔,”哈德卡索小姐说,“小心我对普通员警说上你几句坏话。”“哦,怕你不成?”乔说,“我想我宁愿蹲号子,也不要参加你那要命的茶会。哎呦!我当过宪兵,当过黑褐警卫,还进过不列颠法西斯主义者联盟,可他们和这个比都是小儿科。那里还知道尊敬人。上级也是个男人,不是个该死的老太婆。”“没错,乔,可要是我对普通员警说句话,到时候你想蹲监狱都没门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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